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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Vihends】保护伞 (正文完结重发)

叛逆高中生ViperX大四岁小妈Lehend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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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间不易多险难,但总有人愿意为他撑起保护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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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2

3

冗长的车队,喧嚣的鸣笛。孙施尤一拳凿在方向盘上,哑声骂了句脏话。

 

为了朴到贤上学方便,朴老爷子特让他们“母子”二人迁出本家的别墅,送了套学校附近的高层记在孙施尤名下供二人居住。管家司机都在本家服侍,如今出了急事也只能由孙施尤亲自开车。后视镜清楚地倒映出小妈此刻的神情,朴到贤虽然烦躁但也偷偷打量起来。

 

与他相识五年,朴到贤记忆中孙施尤几乎没有冷过脸,毕竟那双灵动的眼眸总能透露出主人的心情。孙施尤眼睛大小适中,大概是爱笑的缘故,弯弯的笑眼让人忽略了他本身纤长睫毛。纯净的眼白、乌黑的瞳仁,与他对视时仿佛有魔力般总会不自觉吸引着你。即使生气愤怒,猛地瞪圆的眼睛也会替主人表示不满。

 

他的的人中长一些,所以脸上没表情时看着更严肃些,鼻梁也更挺拔一些,垂下的长睫毛在眼白的映衬下根根分明。不是第一眼很好看的长相,但接触后却很耐看的那种人。小妈的嘴不大,上唇唇珠很小,但下唇却肉乎乎的,不知道亲吻起来是什么滋味。

 

想到他要死的老爹品味终于好了一次,朴到贤不屑地哼了一声,把视线转移到窗外。孙施尤不知道在和谁嚷嚷着打电话,语气有些撒娇又很急切,朴到贤窝在后座刷着手机,送他卫衣的同班女生给他发来消息问他在做什么。听孙施尤和别人讲电话让他烦躁,朴到贤蹙眉,删去输入框中的'要去医院看亲人',随手改为'在忙'发送过去。

 

不一会儿,车窗被敲响了。孙施尤松了口气,解开安全带下车与那人攀谈。“小贤,下车。”孙施尤说,那人很体贴的还帮朴到贤开了车门。

 

朴到贤眉头皱的更厉害,在座位上不动,“您是哪位?”他没好脾气的说。孙施尤一愣,连忙解释道:“我的朋友,朴辰成。他来接我们去医院。”

 

“朋友?”朴到贤挑眉,“我爹还没死你就找好下家了?”那个男人听到这话非但没生气,居然笑出声。“你儿子脾气挺爆啊。”朴辰成打趣,他早就听孙施尤吐槽过继子是个闷炮,平常话不多懒得与人交涉,但只要和孙施尤搭茬就像个炮仗一点就着。

 

孙施尤背过身,小声和朴辰成说:“就他妈是条青春期疯狗,见谁都咬。”然后钻进后座就要把朴到贤拖出来。

 

他小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孙施尤使多大力气都拽不出朴到贤,朴到贤火大,用力一拉就让小妈跌进自己怀里。“你是不是见到哪个男人都投怀送抱?”朴到贤咬牙在孙施尤耳边说,“朴到贤你最好别惹我生气,立刻给我下车去医院见朴先生。”“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孙施尤忍住怒火和朴到贤商量,但他儿子可一点不给他面子。

 

“就凭我他妈是你妈。”

 

他其实不想说这句话的。

 

后座气氛冰冷,孙施尤还趴在朴到贤怀里。他被自己吼出的话震惊,朴到贤眼里的泪让他惶恐不安。随后他的脖子就被小崽子咬了,狠狠地用兔牙咬了一口,太疼了险些让孙施尤叫出声。

 

“闹够了没?别熊你哥了。”朴辰成说,始终保持脸上的微笑。孙施尤退出后座,朴到贤沉默着跟了出来。朴辰成的手下替他们经管这辆车,时间紧迫,孙施尤打电话叫朴辰成开车带他们走另外一条路赶去医院。因为车停在对面路口,他们还要走一阵,朴辰成和孙施尤并肩,朴到贤跟在他们身后。

 

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孙施尤伸手摸自己的脖子,被咬的地方触碰还是很疼。“倒是挺可爱的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儿子叫我哥哥还是叔叔?”朴辰成的问题的确难住孙施尤,他心里暗骂这该死的畸形关系,嘴上说随你。“不如叫我爸爸…”“上一个我叫爹的,现在躺在医院里呢。”朴到贤冷冷说出,让朴辰成后背一凉,也不敢再开玩笑。

 

另一条路顺畅无比,朴辰成技术很棒,把车开的又稳又快。“前面路口停吧,我们走过去。”孙施尤说,“别啊,不是着急吗?给你们娘俩送到门口。”朴辰成故意把'娘俩'咬字清晰,恶心他的铁哥们儿。孙施尤回敬一个大大的白眼,“别介,不劳朴大公子费心。小贤从您这荧光绿色跑车下来去医院,这事儿就不好听。”

 

朴辰成好像真的很喜欢朴到贤,下车也不忘逗趣,说我们都姓朴没准儿是一家人,下次找他来玩。

 

老爷子还在抢救中,急救室门外站了很多人。他与孙施尤来的最晚,到场时本是议论纷纷的人们忽然安静,一齐把目光投向他们。朴到贤有点发毛,还是孙施尤先握住他的手把朴到贤往自己身后藏,和大家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。管家穿过人群向他们靠近,把他们带到人少的角落交代情况。

 

明面上说得是办公室内心脏病突发,人们还感叹老爷子一把年纪认真工作。管家低声说是把情妇带入办公室,估计玩大了。“带入办公室后…”“可以了。”孙施尤及时抬手打断,眼神示意未成年的朴到贤还在场。“李叔,真是麻烦您了。替我们应付这么多人。”孙施尤语气诚恳,朴到贤知道他是真心感激。

 

朴到贤站在小妈身后,已经比他高出半头。即使管家的话被孙施尤打断,他也能猜到老爷子晕倒是什么缘由。此间,孙施尤牵着他的手未曾松开,反倒像安抚小猫一样,一直用拇指捋顺抚摸他的手背。

 

他很讨厌这个场合,朴到贤不是很懂门外的人在议论什么。聚在一起谈论、西装革履的男人们,佯装哭泣、不断把视线放在男人的女人们,身着阔绰的太太,有几位朴到贤曾在父亲的车里看到过。也有皱眉等待的哥哥弟弟,神色凝重的姐姐。按血缘论,他们算是朴到贤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,按八卦出身论,诸位统称私生子。不时有人看向他和孙施尤,嘴唇不停地上下触碰。

 

这群人会怎么议论他们两个呢?

 

脾气很倔不知天高地厚、被唯一承认的傻儿子,和年纪轻轻爬上能叫爷爷的董事长床的贱小子?年龄之差四岁的可笑'母子'?

 

孙施尤好像又交代了什么,李叔把等候的人们都请去了另一个地方,最后孤零零的只剩手牵手的他俩站在手术室门外。

 

“手这么凉,一会儿麻烦李叔去给你买杯热茶捧着,要不你先穿我的羽绒服?”孙施尤松手想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朴到贤穿着。小朋友总是怕冷,即使现在长到一米八也会每月感冒。他还在絮絮叨叨嘱咐着高三难熬不要发烧,朴到贤没什么反应,呆呆地坐在椅子上。

 

“孙施尤。”蹲下身给他披羽绒服时朴到贤叫住他,孙施尤抬眉示意他在听。“他要是死了…”孙施尤手一抖,目光锋利看向朴到贤。靠着墙,借着姿势较高的缘故,高中生的俯看带了些许蔑视的意味。“他要是死了,你怎么办?”

 

“你想我怎么办?”“反正不过是钱,”他俯下身,盯着小妈的脸说:

 

“那请您也爬上我的床吧。”

 

4

“行…”孙施尤的话未说完就被推门出来的急诊医生们打断了。

 

万幸的是年事已高的朴老爷子再一次从死亡边缘活了过来,医生简单说明了情况与结果,但老爷子情况非常不稳定所以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。孙施尤长舒一口气,拉着医生的手不停鞠躬感谢,红了的眼眶倒好像真的动了感情。

 

“您是患者的儿子吧?”本是医生随口问,却让孙施尤身体僵住,迟迟未回答。朴到贤冷哼一声,走上前揽住孙施尤,换了一副十足的假笑对医生说:“这位是我妈妈,我是那位的儿子。十分感谢医生您救活了我的父亲。”身后的护士听闻险些抓不住笔,医生很尴尬的在口罩后堆起一个微笑,低声说还有事便带着其他医生与护士匆匆离开了

 

他听见小妈深深的叹气,转过身面对他时又恢复了往日温柔带点慈爱的表情。

 

“先去看看你父亲,然后送你先回家吧。或者你先去你辰成…叔叔家?”

 

“你刚才的回答是什么?”他抓住孙施尤欲打电话的那只手,“刚才被医生打断的话,你想说什么?”

 

孙施尤的神奇之处就是无论朴到贤如何打断他的动作或计划,这个人都能随机应变解决,还能把话原回来。朴到贤抓不到此刻孙施尤脸上一点不自在的表情,与刚才听到那句话时愤怒的神情完全不同。

 

“我说,好啊,但是你有钱包养我吗?”简单一句话又撞在朴到贤的痛楚。

 

他年少时喜欢的大哥哥,如今为了金钱甘愿躺在近七十岁的老头身下。

 

朴到贤吃瘪,孙施尤趁机甩开他的手,“所以我说你要好好学习。等您朴少爷有了钱,您只要像招狗一样向我招招手,”他忽然凑近朴到贤,笑着低声说:“什么姿势都可以。”随后不知给谁打电话,走在前面。

 

老爷子还没醒,子女们守在病房内,连带着陪同的女人们显得房内有些拥挤。朴到贤进房时觉得窒息,无论是略微稀薄的氧气还是吸引过多目光。说来奇怪,他母亲是老爷子唯一明媒正娶进了家门的女人,在这之前与之后,他爹都和数不清的女人暧昧约会,甚至生下孩子。他有哥哥姐姐,有弟弟妹妹,但目前房间内只有他与躺在病床上那位姓朴。

 

他和这位父亲交集不多,感情不深。母亲还活着时,老爷子还会和他有交往,时不时把他抱在怀里,或者让他骑在脖子上。他出生时父亲五十大寿,他的存在完全不同,人们都祝贺朴老爷子老来得子,尽管他不是他爹的第一个儿子。

 

那么多儿子女儿讨好他们的父亲,唯一有资格喊爹的朴到贤却是最不愿意接触老爷子的人。

 

六岁之后恨他是觉得辜负了母亲,十六岁之后恨他是因为偷走了孙施尤。

 

“到贤弟弟可算来了,等了你好久,还以为出了什么事。”打招呼这位应该是朴到贤的一个哥哥,至于叫什么,朴到贤从未留意过。他只是嗯了一声,就径直向病床边走去。“最近学业可还繁忙?”身后那位又追问,朴到贤平时话不多,如今这种场合更是懒得开口。大概是见儿子不被理睬失颜面,身旁的女人也开口说:“小贤呀,你哥哥太久没见你了才问问你。哥哥开口,弟弟也该回话是不是?”

 

朴到贤还是不说话,而且坐在病床边上、屋里的唯一一把椅子。

 

母子一起被正牌小少爷忽略,挂不住脸,那位妈妈不满地又开口:“太忙了没时间学礼仪吗?怎么说也是长辈,是哥哥,不至于一句话也不回应吧?”

 

“谁是他哥哥?”孙施尤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。刚才孙施尤和朴辰成朴载赫两兄弟通话,只是一会儿的功夫,回屋就听见这段对话。

 

“朴家不是只有朴到贤一个独子么?什么时候出来的哥哥?出来让我也见识见识?”这话谁说都不如孙施尤合适,毕竟他才是出国领证的续弦。站着的太太们痛恨孙施尤,他们也试图收买拉拢过朴到贤,但孙施尤也不知道用什么鬼方法让朴到贤心甘情愿作他的儿子。“朴先生这次生病走的都是私人通道,我和小贤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现在我倒是纳闷儿了,各位太太也不住在本家,从哪知道的消息呢?”一直笑着脸的孙施尤渐渐严肃,恢复他工作时的样子,很是正经的说:“住院这件事不胫而走,我不禁担忧老爷身边是不是真的安全,所以我现在是否应该一一询问呢?各位太太从哪里知道的消息?”

打发了一群盼死鬼,孙施尤才稍微轻松一些。朴到贤这小鬼真是给他招了个大麻烦,“平时不爱说话的毛病也不改改…”他小声嘟囔,又开始管家李叔沟通需要回本家取得行李。

 

“大概要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,朴到贤,你回家还是去你辰成叔叔那里?”

 

“你去哪儿?”他问。

 

“在医院替你照顾你爹。”的确,小妈说话时还在用毛巾帮老爷子擦脸。

 

朴到贤心里不痛快,刚才被小妈摆了一道,虽说孙施尤及时赶到帮他解了围,但眼下又被当小孩子送走实在太丢脸。于是他抢过孙施尤手里的毛巾,“我不走,我不用你替我照顾这个人。”

 

孙施尤眼神与挑眉中嘲笑的意思很明显,“没听错吧,内裤都不自己洗的…”“闭嘴!”朴到贤红脸的样子让孙施尤真的笑出了声。

 

“你要做的可不只是擦身体,收拾屎尿你能接受?菜里多了根头发你都叫唤,回去吧。”

 

李叔是个聪明人,看透了朴到贤的心思,此时朴到贤和孙施尤犯倔的劲儿起来,他连忙开口道:“孙先生,这事交给护工做吧。您还得经管小少爷不是?而且您现在的身份做这事也不太妥当,对吧。您还是去陪着小少爷吧。”孙施尤思考了一会儿,李叔说的有道理,公司那边他还要帮忙打点,不如交给更专业的人做。反正他们朴家家大业大的,不差这点钱。

 

“李叔您说的有理,公司那边还需要我出面,那护工…””我看着找就好。”李叔说,孙施尤点点头,“朴到贤,走吧。”

 

车明显开往的不是家的方向,朴到贤忽然慌张起来,不安且不断地看着四周环境。“别晃了,你再晕车不舒服。怕你犯胃病,回家现做饭来不及,就带你去朴辰成家蹭饭。”孙施尤解释,车一转眼就驶进一个高档小区。

 

那栋漂亮的别墅前,朴辰成单手抱臂,保持着往日的笑容向他们招手。

 

“亲爱的你来了?”下车前朴到贤听见那位'叔叔'对他小妈说。

 

5

-(⁎⁍̴̛ᴗ⁍̴̛⁎)您现在还在忙嘛?

 

锁屏弹出女同学又发来的讯息,朴到贤思索了一下,犹豫要不要回过去。

 

“哟,哪个可爱的女同学呀?”忽然他肩膀一沉,朴辰成挂在他身上乐呵呵的问。朴辰成过分的自来熟让朴到贤感觉别扭,努力挣扎想要离开这位哥的禁锢。“怎么还害羞了,哎呀哥是不会随便给你妈打小报告的!”

 

“按辈分,您可是我叔叔。”他最终还是挣脱开怀抱,立刻移到沙发的另一边重新找到舒服的姿势窝着。

 

星期六晚上十点,孙施尤还没有接他回家。

 

下午一起吃完午饭,孙施尤就急匆匆地开车回公司,把朴到贤扔在朴辰成家里麻烦他照顾。当然,朴辰成这位叔叔是绝对不懂如何照顾小朋友的,所以当朴辰成从冰箱里拿出野格*问朴到贤兑可乐还是红牛时,朴到贤内心苦到说不出话。

 

他和朴辰成共处的这个下午有些难熬,看起来十分热情且有点玩世不恭的朴辰成并没有一直缠着他聊天,反而在孙施尤走后就上楼把自己关进书房里,也只有几次下来在冰箱里翻酒喝。自始至终没和朴到贤再说几句话,连朴到贤干什么都不闻不问,仿佛忽略家里有另一个人的事实。

 

而且,他的胃病又犯了。朴到贤不敢也不愿上楼敲门向朴辰成求助,此时孙施尤一定忙得焦头烂额,朴到贤也不想打扰他。

 

这次突然背后偷袭着实吓了朴到贤一跳,得逞的朴辰成打开客厅的落地拉门,站在庭院内熟练地点了根烟,只留背影给朴到贤。给了朴到贤喘息的机会,他放缓呼吸节奏,长长呼气减轻胃部疼痛带来的不适。

 

他忽然觉得荒唐,他现在想不通许多事情。远离校园的生活远比他想的复杂,比如孙施尤的所作所为,比如朴辰成琢磨不清的态度。朴辰成并非像他想的那般游手好闲,即使朴到贤坐在一楼,仍可以听到二楼的朴辰成与人通话、打印机工作的声音。

 

他可以和孙施尤开大尺度的玩笑,可以随便搂抱孙施尤,甚至可以当着朴到贤的面恬不知耻地喊'亲爱的'。这个人叫他看不痛、想不透。不是一味的走纨绔子弟路线,但是行为举止中又透露着强烈的不靠谱意味。就着一听听啤酒整理年终报告,抽着烟痛骂不上进的员工,朴辰成无法用好或者坏这种单一、绝对的标签归类。

 

他和孙施尤都是朴到贤第一次遇到的那种灰色的人,无法用黑或白注明。

 

关好落地窗,朴辰成带着一身烟味儿坐在朴到贤对面的沙发上,他看起来很惬意,自由自在始终是朴辰成最明显的特点。

 

“喝酒吗?”朴辰成又问。朴到贤微微皱眉,说:“我十七岁。”

 

对方眨眨眼,“十七岁和你喝不喝酒,有什么必然关系吗?”朴到贤一时语塞,心中想与朴辰成沟通十分困难。他深吸一口气,压着火解释道:“我十七岁,还是未成年,不能饮酒吧。”

 

这倒把朴辰成逗笑了,露出左侧那颗虎牙。“哎…施尤真把你当儿子养。他十七岁…”意识到什么,朴辰成没再继续往下说,这种勾起人好奇心却不解答的缺德行为让朴到贤恨的牙痒痒。“他十七岁怎么了?”他忍不住追问,身子也向前倾。但朴辰成抿嘴不说,良久后开口说没什么,都过去了。

 

”朴到贤,”这大概是朴辰成第一次叫他全名,“施尤把你当孩子看,但我跟他不一样。”“我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家里的公司实习,和很多女人上\/床,经历家族的派系争斗。”“那时我身边没有孙施尤,但现在你有。”

 

“所以,有时候对他好一些吧,你也不小了。”

 

这一次,他接过了朴辰成递来的啤酒罐。

 

孙施尤赶来接朴到贤回家时已是十二点,高中生披着羽绒服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睡得正香,啤酒易拉罐被捏扁后安静地躺在可回收垃圾箱内,连沙发旁的拖鞋都被摆放的整齐。朴辰成恰好下楼抽烟,也是怕打扰到朴到贤睡觉,孙施尤便同他一齐站在庭院内聊天。

 

“怎么说?”朴辰成的打火机响声清脆,率先打破子夜的寂静。“情况不好,一些人已经坐不住了。”孙施尤说,伸手向朴辰成要了根烟。“你都多少年不抽了,形势这么严重吗?”朴辰成有些担心的问。他的发小摇摇头,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。

 

“先不提,有问题会找你的。倒是辰成你怎么想的,我们家孩子连床都没得睡吗?怎么未成年还喝上酒了?一想就是你没怎么管他,把他一个人扔一楼吧。”虽然是责备,但孙施尤的语气非常轻松,还打趣般用肩膀撞了一下朴辰成。“这小鬼不小了,再说你总不能一辈子护着他。就今晚,我没说晚饭的事,他就一直挺着连提都不提。”说罢还用烟指指屋里。

 

孙施尤没回话,吐了最后一口烟,掐了烟蒂,盯着白烟缓缓升起后弥散在空气里。“这孩子胃病挺严重的,回家给他吃点胃药吧。”朴辰成又嘱咐了一句,孙施尤看向他的发小,这位又换上笑面虎的面具,微笑着与他对视。

 

“走了。“半晌,他说。

 

朴到贤一激灵,醒来后发现自己快到家了,孙施尤正在停车。他可能不太适合喝酒,现在头胀得厉害,胃里也是翻江倒海。车一停稳他就推开车门冲出去,扶着电线杆不停干呕,但只是吐出许多酸水,胃里没有东西供他呕吐。孙施尤追过来慢慢拍他的背,又递来已经拧开盖的矿泉水让他漱漱口。

 

最后他整个人挂在孙施尤身上,才一步一挪地进电梯回了家。孙施尤连扶带抱,把朴到贤送到床上,他伸手摸了一把朴到贤的后背,冷汗早已打透了里衣。朴到贤被折腾了一天,冷热交替对上胃病饮酒,孩子还是发烧了。

 

小脸儿泛红,真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发烧的引起的。

 

换过睡衣吃了药,孙施尤坐在床边守着,不敢离开半步。那年他刚来朴家时就赶上朴到贤生病,本来就白皙的孩子生病后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,老爷子谈生意把高烧的朴到贤单独扔家里,孙施尤恰巧替董事长取东西才发现孩子已经烧的没意识了。那一次经历叫孙施尤以后都格外在意朴到贤的健康状况,每次发烧都寸步不离。

 

如今小苗苗已经长的比他还高,只是体质还是有点弱。

 

朴到贤晃晃被孙施尤握着的那只手,开口喊冷,嗓子已经哑到破音。“我去调一下中央空调的温度。”小妈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,但高中生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,抓着小妈的手不让他走。

 

一直闭着眼的朴到贤微微睁眼,烧红的眼睛泪眼汪汪地看向孙施尤,“妈…哥哥…”,他听见孩子呢喃。

 

于是孙施尤再顾不了什么,掀开被子一同躺进去,把浑身滚烫的朴到贤搂进怀里。“哥哥在呢,睡吧,哥哥不走。”他轻轻拍着朴到贤的后背,哄孩子一样哄着朴到贤入睡。

 

“到贤啊,哥哥和你道歉,以后都不会这样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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